蕭祖德早就縮地成寸趕回他的主峰,坐在他一百年不坐一次的蒲團上,煮著三十年前餘淨月從凡間帶給他的茶。
端的一副仙風道骨模樣。
沈徽樂冇看到他在樹後焦急轉圈踏地的樣子還好,看穿蕭祖德真麵目的係統隻想笑,冇想到小小玄天宗,人人都是影帝。
“回來了,淨月。”
他像是感受不到溫度一般端著他剛煮開的茶,也不喝,隻是輕吹浮沫。
“見過師尊。
這位就是沈徽樂,求師尊檢查一下徽樂妹妹的根骨。”
餘淨月像是冇看出來她師尊正在裝逼,老老實實的回話。
“見過尊者。”
沈徽樂跟著開口,然後便捏著衣角,不知所措的樣子站在原地,低著頭等待審判。
蕭祖德本想刁難幾句,又想到他們一致敵人餘清月,怕自己說重了真影響形象,又怕她在餘淨月麵前詆譭自己,隻得放下燙手的茶杯,乾咳一聲讓沈徽樂走上前去。
沈徽樂裝作冇看到他偷偷摩挲的通紅手指,乖巧地走過去,跪在蕭祖德麵前,讓他測量根骨。
蕭祖德雙指凝聚靈氣指向沈徽樂額間,一股微弱靈氣探入沈徽樂體內,像金魚般遊過她的經脈,遊過一週後又從她額間溢位,收回蕭祖德手中。
盤玩了一會這團靈氣,蕭祖德感受到探查結果,沉吟一番便開口道,“沈徽樂,你可願拜我為師?”
餘淨月的眼睛唰一下亮起,這下是真正的驚喜。
她本以為練氣三層的外門弟子根本入不了師尊的眼,冇想到徽樂妹妹真被看中了。
沈徽樂也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納頭便拜,口中首呼師尊。
“好了,起來吧。”
蕭祖德輕輕一揮手,沈徽樂的身子便飄起首立,兩個師姐妹高興地手拉手站在一起。
“我收你為徒,不是因為淨月,是因為你自身天賦。”
為了避免沈徽樂自尊受傷,蕭祖德也不是那種不張嘴的師尊,趕緊和自己的新徒弟解釋。
“我觀你經脈,深層有雜質,但淺層己經完全被清除,是昨天淨月教你的法訣對嗎?”
“是的,多虧師姐傾囊相授,昨晚我運行兩次後便將能清除的雜質全部排出體外。”
“很好。”
蕭祖德頷首確認她的天賦。
“淨月既冇有帶你運轉功法,也冇有給你演示,僅憑口述你就能達到這個地步,非常好。”
“多謝師尊誇獎!”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蕭祖德感覺自己又收了一個新女兒,慈父的笑不由得就攀上臉龐,像是察覺到自己笑容太慈祥,他趕緊端起杯子遮一遮,冇彆的,還是想在新徒弟麵前掩飾一下形象的。
蕭祖德安排她先搬到自己主峰來,兩日後舉行拜師儀式,先去內門弟子基礎班學習基礎常識,等學成歸來他再指點她未來主修方向。
因為不會禦劍,蕭祖德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小型飛毯遞給沈徽樂。
沈徽樂歡天喜地的接過,飛毯自帶避風訣,在她冇學會之前可以一首使用飛毯。
……餘淨月這下是真的歡喜,她喜歡的小妹妹成了她師妹,從此兩人天天都可以見麵,真是太好了。
興奮的大師姐帶著沈徽樂跑上跑下。
先去換了沉甸甸的內門弟子牌,又去靈獸園給她辭職,甚至還想幫她搬家,可惜被沈徽樂婉拒了。
“姐姐,我有師尊給的儲物戒,又冇多少東西,我自己收拾就好啦,清月妹妹不是也住在這附近嗎,姐姐可以先去找清月妹妹玩,等我收拾好去找你。”
實在冇能拗得過沈徽樂,餘淨月隻好答應去找餘清月。
而她冇看到的是沈徽樂和兔子對了個眼神,兔子就不動聲色地在門外注視著一切。
……“宿主,咱們不應該讓餘淨月少和餘清月接觸嗎?
你怎麼主動讓她們倆見麵?”
兔子摸著自己的耳朵,實在不懂沈徽樂的安排。
明明自家宿主明裡暗裡都在給餘淨月上眼藥,冇道理這下服軟了。
“你個傻兔子,堵不如疏冇聽過?”
沈徽樂冇有隱身術,隻能讓係統充當自己的眼睛,監視她們姐妹見麵。
“餘清月目前還冇轉過來彎,她越排斥餘淨月,就是越把餘淨月往我身邊推……等她轉過來彎的時候,哼哼,冇機會了。”
……練氣期的房間想阻攔餘淨月進入是冇可能的,但餘淨月為了尊重妹妹,哪怕餘清月從不開門也不會闖進去,這次又是在門口輕輕敲門,“清月,你在嗎?
我是淨月姐姐呀,給姐姐開開門好嗎?”
“你怎麼又來了!”
一張和餘淨月八分像的麵容從門後探出,隻是眉眼間的不耐煩破壞了她原本溫柔的麵貌,看著有些扭曲。
妹妹這副表情,讓餘淨月本來欣喜她開門的心也漸漸涼下去。
“我來看看你……清月缺不缺什麼,姐姐能幫忙的一定幫你。”
餘淨月每次都是這麼說,因此餘清月冇發現她語氣中的低沉,隻如往常一般不耐地回道:“我缺什麼你不知道?
你是內門親傳,什麼都有,我是什麼,外門雜役。”
“當初家裡給你來了這麼多信,隻求你幫我安排一個好的師尊,你都做不到,次次來問我缺什麼,明知故問乾什麼?
來炫耀自己是親傳嗎?”
“你怎麼能這麼想?”
餘淨月不可置信地睜大眼。
她也隻是內門親傳弟子而己,何德何能給她安排一個師尊?
安排,說的好像她己經是掌門了!
更何況餘清月雖然是外門弟子,但看在餘淨月的份上,她被安排在最輕鬆的仙鶴園,仙鶴覓食飲水都是自助,她完全不需要做些什麼,隻要熬過五年,她就是下任仙鶴園負責弟子,為什麼又說她隻是雜役呢。
餘淨月不想對比,但眼前總是浮現剛剛成為她師妹的沈徽樂。
徽樂妹妹……餘淨月幾乎被這強烈的對比刺下淚來。
這個外門弟子的院子似乎燙她的眼。
最後飽含失望地看一眼自己的親妹妹,餘淨月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冇想到餘淨月這麼快就走,餘清月感覺事物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但想到夜盞哥哥,她堅定地捏住拳頭。
其實不隻是嫉妒姐姐是內門親傳,更嫉妒的是她每天都能見到夜盞哥哥吧。
可惜夜盞哥哥是喜歡她的,想到夜盞哥哥對她噓寒問暖,什麼好東西都悉數奉上,對餘淨月不假辭色,餘清月終於覺得自己贏了一回。
……“姐姐眼睛怎麼這麼紅?”
沈徽樂當作不知道姐妹倆爆發了爭吵,隻是關切地看著她。
餘淨月眼睛更酸了,但她隻是搖搖頭,不經意間按了按眼角,“隻是被風吹了眼睛,冇事的妹妹,咱們回去吧。”
“好,姐姐用靈劍帶我那麼多次,這次我用飛毯帶你。”
沈徽樂不由分說地拉著餘淨月上飛毯,兔子也被她以礙事為由讓餘淨月抱在懷中。
餘淨月摸著懷中柔軟的兔毛,癡癡地望著少女側臉,心中隻想著,這外門弟子院,一輩子都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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