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璍聽罷,抿了一口茶,娓娓道來:“昨日,我和阿珝幾人到寶石山龍泉村見一摯友,傍晚趕回臨安城,中途路過一個小山包,看見有人影打鬥,便趕過去察看。
見一名女子正與一頭怪物搏鬥,你則躺在地上,一群黑狼圍在你倆身邊。
我感覺凶多吉少,招呼阿珝和眾人拿著火把奮力驅趕狼群。
我則首衝過去,與那女子一道,跟狼頭怪展開廝殺。”
林皖婉聽罷插話道:“這女子乃震威武館舒萬福千金舒飄葶。”
“哦,原來是舒館主千金,難怪身手不錯。”
李璍恍然大悟道。
林皖婉又問道:“葶姐姐是否受傷?”
李璍安慰道:“我剛到時,飄葶正赤手空拳與狼頭怪對峙,未見她受傷。
她見我衝到狼頭怪跟前,便瞅空從地上拾取了一把長劍,與我一同搏那狼頭怪。”
“那之後咋樣了?”
林皖婉心急的問道。
“之後,我便用天罡劍法吸引狼頭怪,飄葶則用劍專挑狼頭怪破綻。
對了,婉婉,飄葶所使劍法是否無極劍法?”
林皖婉點頭道:“正是無極劍法。”
“不料那怪反應敏捷,身手了得,三人戰了約二十餘個回合,仍不分勝負。
不過,我漸漸察覺這怪使的是女真棒法,而能使出如此爐火純青棒法的,恐怕冇有幾人。”
李璍接著說道。
“啊?
難道這狼頭怪是人不成?”
林皖婉插話道。
“是的,我曾在陣前見識過金軍先鋒完顏韓濤的狼牙棒法,記得他使的便是這套棒法。
當時,我料定這狼頭怪一定是他易容無疑,他在金營中可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功夫十分了得,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
李璍繼續說道。
“隻可惜,我昨日是去見摯友,故冇帶擒龍斷魂刀,隻能靠青龍梅花劍來搏他的狼牙棒。
我當時尋思:今日勝負一時難料,你又躺在地上生死未卜,恐有危險。
故不敢戀戰,救人要緊。”
李璍無不遺憾道。
“那又如何?”
林皖婉又心急的插話道。
李璍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婉婉莫急,我當時既己猜出他是完顏韓濤,便心生一計,對著狼頭怪大聲吼道:‘眼前可是完顏韓濤?
’狼頭怪聽見有人首呼其名,收住狼牙棒一愣。
我便趁機使出霹靂手雷,那完顏韓濤猝防不及,被霹靂手雷震傷。
加之又被我識破身份,料我也有些來頭,便率眾狼奪路而逃,竄進樹林。”
“何不再擲手雷炸他?”
林皖婉不禁著急起來。
李璍笑了笑,說道:“我用暗器傷人己是勝之不武,何況手雷威力有限,又恐裡麵有埋伏,也不宜追擊,隻好作罷。
便騰出一匹馬來,叫阿珝把你扶到馬背上,又讓飄葶在馬上扶著你,匆匆趕回臨安。”
“回家後,我吩咐家中大夫看了你的傷勢,大夫說你是被點穴致昏,倒地後腦部受了點輕傷,昏厥隻是暫時的,過幾個時辰就會醒來,我便叫飄葶先回家歇息,次日再來接你。”
李璍頓了頓,又補充道。
林皖婉聽完李璍一席話,己是滿身冷汗。
“好險呀,多虧公子出手相救,要不然我己命喪黃泉,公子救命大恩,小女子定當厚謝!”
林皖婉說完起身欲行大禮。
李璍見狀,忙站起身阻止林皖婉。
說道:“婉婉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己,何足掛齒!”
但林皖婉覺得:如此大恩大德,行個禮實屬理所應當。
便堅持行完禮,纔回到座位。
剛剛坐定,林皖婉想起狼頭怪是金賊易容,又無不擔憂地問道:“那完顏韓濤既是金國先鋒,如何近得臨安?
是不是金賊要攻打臨安了?”
李璍聽林皖婉如此問來,不禁遲疑了一下。
最近邊關確有來報,金兵似乎有所異動。
但李璍不便公開軍情,隻能安慰道:“我也不解,最近邊境並無甚動靜,應該是來刺探軍情吧,我己將此事稟報了師父和郭統領。”
“那就好。”
林皖婉聽完籲了一口氣。
忽然又想起什麼,問道:“剛聽公子說,還有阿珝也在場,我想當麵道謝,不知那阿珝可在?”
李璍連忙答道:“婉婉不必客氣,阿珝乃吾胞弟,何須道謝。
早幾日,家父到紹興麵聖返回時,繞道臨安在家小住了幾天,今日一早就趕赴潭州府去。
誰知阿珝吵著要隨同前往玩耍幾天,家母曆來溺愛胞弟,便求得家父答應帶他同往,這一去估計要下月才能回臨安。
婉婉莫急,來日方長,有緣定能相見。”
聽李璍如此說來,林皖婉不禁又想:這李大人在潭州任職,為何李璍卻帶著小妹妹住在臨安?
不禁問道:“小女子有一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璍微笑著答道:“但說無妨。”
林皖婉便問道:“為何令尊大人在潭州為官,公子卻和小妹住臨安城?”
李璍頓了頓,娓娓答道:“說來話長,我祖上在臨安城本就有這個院子,早幾年家父為相時,曾有奸人在皇上麵前進讒言,汙衊家父抗金不力,家父因此被罷右丞,便回臨安住在此院。
去年,皇上又想起家父,下詔任命為湖南宣撫使兼潭州知州。
家母因為身體原因,未隨家父同去潭州,小妹便隨住在此。
而我則因師從韓太尉,且在軍中當差,韓太尉見家母身體抱恙,著我到臨安來協管水師事務,我便陪家母同住在此。
一來可以照顧家母;二來老院子離兵營不遠,可以隨時聽令。”
“哦,原來如此。”
林皖婉聽完恍然大悟。
心想:“我在潭州曾聽父親講過,靖康元年,金兵入侵汴京時,李大人擔任京城西壁守禦使,誓死力勸欽宗皇帝抗金,皇帝深受感動,擢升李大人為尚書右丞。
李大人臨危受命,不負重托,修樓櫓、安炮台,加固城防,激勵將士。
還親自登城督戰,一舉把來犯金兵全部擊退,守住了京城,傳為佳話。
金兵一退,怎奈朝廷奸臣當道,似李大人這等忠勇之士,卻連遭排擠,始終誌不得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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