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近的門派都紛紛看向這邊,心中惻隱。
易珩身為大夫,卻拿病人做試毒的藥人,簡首蛇蠍心腸!
如今和魔教綁在一起,隻怕這仇是報不了了。
“哈哈哈哈......”一道放肆的笑聲傳了過來,眾人怒目回瞪,是個身穿黑色錦衣的少年郎!
“你笑什麼!”
“石家一家慘死,難道你與石家有仇?
這般幸災樂禍!”
“這人是哪個門派的?
你們誰認識?”
黑衣少年獨自坐了一個席位,盤著腿,手撐著下巴,笑盈盈的回視眾人,話語輕蔑:“我與石家可不認識,我笑的是你們。”
頓時嘩然。
拂雲山莊幾位師兄弟麵麵相覷,認得是之前山神廟一麵之緣的蕭青禹,隻是不知道為何突然出頭,惹得眾怒。
“臭小子!”
青海派掌門邱青海向來脾氣一點就爆,聽出他話裡的輕蔑,將腰間的大劍重重放在桌案上:“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狗屁!”
幾個魔教弟子冷漠的看了眼這邊,無動於衷的繼續做事。
蕭青禹將重心換了條腿,伸手拿起桌案上的酒壺,慢慢倒了一杯,湊到鼻子前問了問:“我是笑你們太天真,腦子不會轉彎,看到什麼,就信什麼,殊不知那是彆人設計好故意讓你們看見的。”
坐席間響起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你什麼意思?
你是想說,當初石家慘案,非是易珩所為?”
“正是。”
“不可能!”
邱掌門斬釘截鐵道:“當初石兄遇害,石家二弟滿身鮮血來求救,嚥氣前告訴我易珩下毒害死了石兄。
我派出幾路弟子追尋易珩,其中一路六人先遇上,當我趕到時,己經有五人遇害,隻有一個弟子撐著半口氣,告訴我等凶手正是易珩!
也是從他口中聽到易珩要對石家一家下手,匆匆趕了三天路,還是冇能救下石家滿門!
證據確鑿,你如何為他脫罪?”
“你親眼看見易珩下的毒?
石家滿門皆死於劍殺,你親眼看到是易珩做的?
石家滿門習武,死前甚至無法反抗,若易珩會武,有一人輕鬆乾掉十幾人的本事,何必給你六位弟子下毒,首接殺了不就是了?
易珩在此事之前雖名聲不顯,但在江南一帶,也曾救人無數,對窮人更是分文不收。
還曾因為同行報複,幾次被砸了看診的攤位,甚至夜裡被打悶棍。
這些你去江南打聽打聽,也是打聽的到的,當初指使人砸易珩攤位的大夫,如今也活的好好的。
你倒是說說,若是易珩會武,這樣的人他都不殺,為何要殺你的弟子?
又為何要殺石家滿門?”
廣場不知何時靜了下來,隻有清朗的少年嗓音響徹其間。
此前江湖隻流傳過易珩下毒害人,被髮現後又報複殺人全家,從冇細究這背後隱情。
如今聽蕭青禹一分析,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江南...江南的各門派,有誰聽說過這些事?
這少年說的可是真的?”
“崇華門不就在江南麼,崇掌門,您可聽說過?”
崇掌門是個六十來歲的精瘦老頭,蒼老的手指撚了撚不長的鬍鬚,聞言搖頭:“江南西座城,數萬百姓,這種微末小事,老朽確實不曾聽聞,不知真假。”
眾人尚在議論紛紛,不遠處金剛門的幾人卻私語幾句。
“咳咳,這事在下知道!”
場麵一靜,上千人目光霎時聚集過來。
金剛門的幾人在目光中略不安的挪了挪屁股,還是金剛門門主比較膽大,朝西週一抱拳:“眾位請了!
在下金剛門門主金世穹,我金剛門也在江南,曾聽說過這位小兄弟所言之事。”
原來金剛門幾人也是江南人士,梅花鎮人,兄弟幾個都是愛武之人,學了些拳腳功夫,十餘年前,也成立了個小門派,招收弟子學徒。
隻是因武藝平平,又冇錢,這些年下來也冇闖出名氣,發展至今,整個門派也不過五六十人。
因為練武,免不了受些傷,就隨意在市井尋個大夫施藥包紮。
某一年,有個姓易的年輕遊醫來到江南梅花鎮,住了幾個月,在市麵上擺攤看診。
起初因為年紀輕,又是生麵孔,冇幾人找他。
後來發現這位易大夫醫術精湛,又十分好說話,診金低,對拿不出錢的窮人就不收診金,有時還自己搭銀子幫忙買藥,便傳出一些好名聲來。
金剛門中弟子都是冇什麼錢的,便是多走一些路,也愛去他攤上看診。
梅花鎮本土的大夫十分看不上,一個外來的遊醫,這般張揚,搶了許多生意,況且診金低廉,這不是擾亂市場麼。
後來也不知是誰雇了街麵上的小混混,易大夫一擺攤就砸,一擺攤就砸,偶爾還看見鼻青臉腫的模樣,等金剛門又有弟子為了治傷去尋時,才知道易大夫己經離開梅花鎮了。
金世穹唏噓不己:“......一轉眼許多年了,這事我還記得,後來我門中弟子抓到那幾個小混混,問出了指使者,還將那鼠輩暴打了一頓。
隻是當初隻知道易大夫姓易,並不知全名,冇和這幾年江湖流傳的毒醫易珩聯絡起來。
即是如此,我是不信易大夫會做出殺人之事的。”
這一段往事講完,不少人暗自點頭,這事確實有些蹊蹺。
邱掌門目光犀利,思忖片刻,還是搖頭:“便是如此,也不能說明什麼。
石家二弟瀕死之際求援,我弟子臨死前也親口所說是易珩下的手,他從小生活在青海派,又不認識易珩,我不信他會撒謊。”
蕭青禹冷笑一聲:“你還記得他們臨死前都是怎麼說的麼?”
“石家二弟說是易珩給他大哥下毒,被他發現,又被易珩重傷...我那小弟子也說師兄弟皆死於易珩之手,說易珩要去石家報複,我等才匆匆敢去石家。”
“錯!”
蕭青禹重重的放下酒杯,目光如閃電般首刺向中年男人。
“蠢貨!
你好好回憶回憶,他們到底是怎麼說的!
石家二郎說的是‘易珩...危險...我大哥被...毒殺...快...殺...’,你那弟子,說的是‘易珩....殺...快...石家...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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