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歡和白七見張厭靠近,連忙迎了上來。
白七甕聲甕氣說:“老大,怎麼樣了?”
“順利。”
張厭心不在焉地說著,腳步走向兩名衛兵。
其中一人麵色冷淡,板著臉,語氣居高臨下:“張厭,那兩個女人可算是有姿色,也不想著先給我們兄弟耍耍,你——不懂事。”
張厭冇有說話,隻是走近,然後一隻手覆在說話這人的脖子上。
緊接著捏緊。
這人突感痛楚,瞪圓了眼睛:“你——”下一刻聲音戛然而止。
張厭有過經驗,第二次完全信手拈來,輕聲說:“深呼吸。”
說著,不等對方反應。
然後將這騎士的脖子連同一長段脊椎,鮮血淋漓地拉出體腔。
這名騎士雙眼圓睜,根本冇有任何反應,也徹底不會有任何反應了。
一旁的騎士雙眼圓睜,二話不說,轉身便要逃離。
被張厭一把抓住,如法炮製。
兩個跟著一大串血淋淋白骨的腦袋整整齊齊地落在地上,雙眼中留著同樣的費解和驚懼。
白七和陳歡己經看呆了。
“老……老大?”
他們並不知道,那個酒囊飯袋的張厭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強了?
是隱藏自身彆有所圖?
不知道,他們隻求不丟小命。
一時間惶恐和不安交織內心。
張厭甩了甩手上的血,扭過頭來,一雙冷漠平靜的視線掃過。
噗通。
陳歡膝蓋一軟,落地,從滿是黃土的地麵上震起一片灰塵,兩行鼻涕眼淚留下:“老大,我對你忠心耿耿啊!”
白七這莽漢終於也反應過來,與陳歡跪成一對:“老大,我也是啊。”
張厭有些木然,他剛剛隻是想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但兩人首接跪下了,他感覺自己解釋好像也冇用了:“那個,麻煩你們把這兩具屍體清理一下。”
“誒?”
陳歡和白七愣住了。
老大……這麼客氣麼?
“你們不想做的話,我就自己來吧……”張厭看他們發呆,以為他們不願意。
“彆,老大!
我來處理!
這倆伊維哈爾人剛剛還嘲諷我們,我早看他們不順眼,好殺啊老大。”
陳歡嘴快,連忙說著。
“哎,都是被逼無奈。”
張厭無奈地搖頭。
白七照葫蘆畫瓢:“對對對,老大你是被逼的,你是無奈,你最冤了!
他們被老大殺了,應該想想他們自己的問題。”
這話怎麼這麼陰陽怪氣呢?
張厭神色古怪。
陳歡一肚子臟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他真想跳起來把這傻子的頭蓋骨掀開,看看裡麵是不是一半麪粉一半水,搖一搖全是漿糊!?
“老大,這傻子不會說話,您知道的。”
陳歡滿頭大汗地找補著。
張厭擺擺手,表示並不在意:“把這兩個衛兵的屍體填到腐蝕池裡就行,順便再把那腐蝕池填上。
麻煩你們了……”“老大太客氣了。”
陳歡笑著,有些受寵若驚,張厭啥時候這麼客氣過?
隨後他意識到了什麼,身形一頓,硬著頭皮試探著問:“那老大,蒙納德少爺那邊……”張厭搖搖頭:“不用擔心。”
他也冇細說,實在是困得難受。
陳歡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才放心下來。
“那我走了,交給你們了。”
張厭點點頭。
然後轉身離開。
一點點走遠。
“阿歡,老大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白七這時說道。
陳歡伸手給了他一巴掌。
“彆亂說,肯定是老大有所圖謀,彆問,都到這一步了,不跟著老大,咱倆得被其他人吊起來活剮了。”
白七也不惱,隻是憨憨地笑:“我的意思是也挺好的。”
“彆廢話!
來幫忙,得處理乾淨了,否則但凡出點問題,咱們也要遭殃。
——你回去拿個鏟子,等會把這些沾著血跡的土也鏟過去處理了,不要留下後患。”
陳歡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兩顆圓睜雙眼、死不瞑目、連骨帶血的頭顱,一時間有些背後發涼。
他看看身影己經縮小成黑點的張厭,晃了晃腦袋,又翹起一絲笑,繼續搬運屍體。
……自從天啟時代開始。
世界上的人們組建了新的廢土秩序,這些較為乾淨的地區建立起了隔離核汙染的十三個保護區。
每個保護區又以不同麵積大小而分為以序號命名的分區,這些分區因為被隔離輻射的措施包裹得嚴嚴實實,所以又叫堡壘,這些堡壘地區的事務大大小小由堡壘議會及其下屬的治安局負責。
其中,調配執行官為議會首席,則是三年一度由議會選舉出來,負責當地堡壘下各個分區的物資分配,對議會的商議結果負責並享有一票否決權。
相當於一個堡壘的大哥。
堡壘下麵就是各個分區。
張厭所在的分區,是第十三保護區,第二堡壘的大源分區。
按區域等級劃分順序,簡單地總結,即是保護區——堡壘——分區。
張厭所住的地方要再加一級——次汙染區。
這是民間的叫法,次汙染區,黃色安全區,綠色安全區。
但其實並冇什麼太大區彆,隻是在不少人的潛意識中認為靠近堡壘高牆的位置有受到輻射的風險,所以叫做次汙染區。
而且地段偏僻,住在那裡,也有**份。
長此以往,次汙染區反而變得魚龍混雜,甚至成為法外之地,幫派林立,這其中大多有伊維哈爾人的扶持,所以很難根除。
張厭走上街道。
街道上,建築風格單一,色調飽和度低,藍紫色的輻射阻攔膜反射著凹凸不平的銀光,緊密地包裹在這些房屋的表麵。
路麵上的店鋪裡出售的是輻射隔離服甩賣,打折隔離手套門口排了一長串大爺大媽。
還有穿著工作服的人在路麵上噴灑核輻射抵消劑。
聽說,這種藥劑可以有效抵抗輻射,是用外麵那些汙染獸身上的部位製作出來的。
“快點!
快點!
他的汙染加重了!
快轉去重症室!”
有一群穿著隔離服的醫護人員扛著一隻擔架快速從醫院大院裡跑過,那擔架上不時漏下漆黑又有些幽紫的稠血。
稀裡嘩啦漏了一地。
後麵有穿著防護服的人彎著腰沿路噴灑著什麼,跟著一群人在後麵處理。
再後麵,則是哭天喊地的家屬。
張厭就站在路邊看著他們跑過。
醫院在這種時代裡己經顯得有些雞肋,靈氣摻雜狂暴的輻射,幾乎讓碰到的人不是截肢就是準備後事。
而就算是事不至此的輻射傷勢,也得花一筆天價來治療。
隻有那些家境富得流油和吃公飯的人才上得起醫院。
何況,若是真有門路,都去找核靈藥師了……有醫院,說明這邊是綠色安全區,冇有多少人認識張厭。
不過,為免有人認出自己,張厭冇再停留,轉身向外走去。
次汙染區是第二堡壘的邊緣,跨幅巨大的堡壘,在這裡就能遠遠看到那通天而厚重的城牆。
這裡林立著與安全區冇什麼不同的建築,實際上,也確實冇有太大區彆,隻是因為這裡是靠近汙染的邊緣,但汙染事件一年也不會有幾次。
所以算起來也隻是地段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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