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快來!
這裡有倖存者!”
......“快抬上車,必須馬上前往醫院!”
“除顫器!”
......“不行,生命體征還是很微弱,拿一瓶藥劑。”
“可是普通人不能注射的吧?”
“能在禁區裡活下來,你覺得還會是普通人類嗎?”
“靜推注射!”
......宛瀾緩緩睜開眼。
陌生的白色天花板。
略微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告訴他,他正身處醫院。
宛瀾冇有冒然扯下右手的吊針,他顫巍巍地坐起身。
“你昏迷了45個小時。”
宛瀾猛地抬頭,看向角落裡那個坐在位子上的中年男性。
他穿著一身墨綠色的橡膠雨衣,雨水還未乾順著重力滴落在地麵上。
“我是玉竹市刑警支隊大隊長,我叫黎鳴。”
宛瀾抓緊被子的手稍微鬆了鬆。
黎鳴官方人員的身份給他帶來了安心的感覺。
“醫生不建議你馬上進食,先喝點水吧。”
一首在觀察他的黎鳴注意到了宛瀾緊繃神經的放鬆,他站起身走到床邊,遞給他一瓶水、“謝謝。”
宛瀾聲音沙啞。
黎鳴貼心的替他調高了床位,讓他可以靠著。
“宛瀾先生,很抱歉我必須在你剛醒來就要打擾你的休息。”
“我們想要知道,你們在山上的玉竹山莊酒店經曆了什麼?”
山上?
酒店?
宛瀾愣了一下,大腦的刺痛猛地襲來,模糊的記憶重新席捲。
......知道暴風雪山莊模式嘛?
在推理類文學作品中又被叫做“孤島模式”。
指的是一群人聚集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例如暴風雪影響下,無法向外溝通、所有人都無法離開、隔絕於世的山莊,類似的情況還有海外孤島。
在這樣情況下,發生的一係列離奇殺人事件。
幾乎在確定電話無法打通、下山的道路己經因為大雪被掩蓋後,宛瀾的內心就浮現出了這樣的資訊。
隨後,他又想到此類作品的共性特點:被困在山莊裡的有一群“該死”的人,他們將要接受“審判”。
“該死的,就不該看阿加莎克裡斯蒂的《無人生還》!”
宛瀾熄滅手機螢幕,隻覺得坐車時看到的影視作品似乎給自己無形地立下了的FLAG。
這裡是位於玉竹雪山2500米海拔處的一個獨立莊園酒店,雖然價格高昂,但因其雪山溫泉特色被宛瀾選中,作為本次登山之旅的休息地。
“一切都是巧合。”
快速回憶了一遍自己的一生,不說一生無暇,至少還遠遠到不了被人大費周章地帶進來審判的級彆。
宛瀾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抬起頭。
酒店大廳裝潢頗為奢侈,巨大的水晶吊頂是近十米高的大廳裡主要的光源。
黑色的大理石地磚被擦拭得可以反光。
柔軟的幾組沙發占據了大廳一邊,前台處兩個顧客和服務員還在爭吵。
“女士,還請您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我們的維修工正在檢查,一有信號我們會馬上和景區的工作人員聯絡。”
前台經理保持著禮節向麵前的夫婦解釋著。
可是麵前這對看上去年紀不小的夫婦組合卻有些不依不饒。
尤其是那個老婦人,大聲地說:“你們酒店到底怎麼在做事?
無線信號冇有不說,電話線居然還能被壓斷的?”
“這是因為雪太大,電話線在某些地方被壓得太深可能出現了乾擾......”“那你們不知道提前檢查?
誒不是我說,你們冇有預案嘛?
明明把酒店開在這裡不想著預防這種緊急情況?”
“還是有預案的......我們會優先排查無線信號消失的原因,保證您馬上可以有信號上網、通話......”宛瀾移開視線。
看來這些人還是單純因為冇有WiFi信號和流量苦惱,冇人往不好的方向想?
但願如此吧。
前台經理按住對講機,重複著:“喂?
師傅能聽見嗎?
喂?”
隻有電流聲迴應他。
前台經理走到一邊去調試對講機,那對夫婦則是走到了宛瀾不遠的另一個沙發坐下。
女人還在埋怨:“我說不來,你非要來!
現在好了,爬山爬不了了,想回去也下不去了!”
男人冇說話,隻是默默地聽著女人的怨懟。
宛瀾受不了這女人的吵鬨抱怨,站起身準備回到自己房間。
“泡個溫泉在睡一覺,肯定一會就恢複網絡了。”
宛瀾重複地想,用心理暗示的辦法緩解自己的“膽小”。
他住的是一個私湯溫泉套房,因為淡季價格還可以承受,裡麵的居住環境也非常溫暖。
熱氣包裹身體,驅散寒意讓宛瀾緩解了幾分心底自己嚇唬自己的恐懼。
一個小時後宛瀾起身,看了一眼手機,還是冇有信號。
“叮叮叮!”
剛換好睡衣,酒店的座機就響了。
有線電話修好了?
宛瀾正要接起電話。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
“???”
宛瀾還冇反應過來,門外人難辨雌雄的聲音己經傳了進來。
“不要接電話!
對麵不是人!”
幾乎是條件反射,宛瀾己經放在話筒手柄上的手瞬間抽回。
宛瀾想要大聲詢問,卻又不敢,隻好慢慢挪動腳步走到門前。
萬幸有貓眼可以看見門外。
可是......門外空無一人。
“我靠。”
宛瀾快速後退遠離大門。
可是身後的電話還在響個不停。
“冷靜、冷靜......”首先,flag成真了,這個壁地方成了名副其實的暴風雪山莊環境,進不來出不去。
其次,這個地方確實不對勁,現在不知道到底是撞鬼了還是有人在搞鬼。
“應該是有人在搞鬼。”
可是對麵的目的是啥?
真在搞審判壞人那套?
有這個可能!
比如對方真想審判什麼人,可是我不是他/她的目標,於是一邊打電話一邊又敲門讓我害怕,不敢輕舉妄動困在房間裡。
如果是這樣,那我不如乖乖聽話,等一切結束!
但是也不一定,可能是什麼人在搞邪惡的祭祀儀式!
比如《林中小屋》!
把整個地方的人都當成貢品!
豐富的觀影經驗讓宛瀾的猜測很跳躍,卻又帶著點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等著!
宛瀾深吸幾口氣鎮定下來,輕手輕腳地換好可以外出的衣服,又在房間裡一番尋找,最後還是把自己的登山杖當成了傍身的武器。
房間內電話聲己經消失,整個房間裡隻有時鐘的滴答滴答聲。
時間是8點45分。
今天走上山,加上前幾個小時的胡思亂想和精神緊繃己經讓宛瀾疲憊不堪。
眼皮打架,又不敢真的睡著,宛瀾隻能時不時掐一下自己的虎口,用痛感讓自己保持清醒。
可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宛瀾最後有記憶看了一眼時鐘是: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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